文字造境

齊記說,文字裡的空間不是靠形容詞,不是什麼說大就大,說深就深,說高就高。

不回嘴,因為他說的有理。

每覺古詩很能做到這點。

因此開始收集。

徐鉉《和明道人宿山寺》

聞道經行處,山前與水陽。磬聲小院,燈影高房落宿依樓角,歸雲擁殿廊。羨師聞未得,早起逐班行。

磬聲餘響使小院感覺變深,燈影重重使房感覺變高
空間裡的聲音和光影,改變空間的實體感;「深」「迥」在詩中巧妙變成動詞



「矣」,指的是張岱《夢憶序》中「不得說夢矣」的語尾助詞。不可以再說夢了。到此為止;切割;而分出不同境。所謂的創傷五段,
denial, anger, bargaining, depression and acceptance ,張宗子也的確走過,《夢憶》生成在第三第四變化期,而「矣」是要進入最後「接受」的了斷點。

自白者

Taipei
在記憶力喪失前,在執著消散前,在內心的嚴審者制止前,在懶散發作前,在興致自冷前,在想像被現實擊破前,再寫上一段晚明流連大半輩子所見明光,一日一花,生動活潑的人,因為我活著,他們復生。 Freedom to informed imagination 敬請賜教 17chinenoire@gmail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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