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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日的

日字部一家出去郊遊。半途遇到好大一個圓。

輪子!旦叫道。它總是第一個反應。

不像!日說。日總是很公平。

圓忽然動了動,彷彿被吵醒。

好嚇人啊!旦又搶先了。

圓說話了:我的點不見了,能不能幫我找回來?

旮最會找東西,有辦法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發現奇物。旮果然找來一個正圓的小黑石,絕對像個點。

它們把點放進圓中,「時」還講究地將點安置在最中央。

鐘!旦急著說。

石頭彈飛,在天空劃了好大的拋物線。

你們以為我是什麼?我會是石頭家的嗎?

所以你不是石家的?

那麼你是草家的?木家的?鳥家?

圓彈開了花瓣,木塊,還有一根很漂亮的羽毛,那是春找來的。

旦正要叫出感想時,智忽然抽走它的一橫,害它吃驚跌坐地上,變回原形。

智將一橫又疊又揉,變成了一個圓滾滾的球,朝圓滾過去。

像有磁力一樣,圓球直入圓的中心,圓震動了幾下,突然立了起來,開始順時鐘轉動,越來越快,中心點發出燦爛的光,就像太陽。

失去一橫的旦,嚇得躲到日下面,像個瘦瘦的昌。

圓開口說話,聲音宏亮又莊嚴:我是你們的祖宗。

怎麼可能!你是圓的,我們是方的。日家的幾乎全都叫了起來,當然除了智。

你們居然都忘了自己的來歷。圓中帶點震撼地說。

那偉大的變形史詩啊!祖宗低音詠嘆,聲波讓後輩感到麻麻的。

它們圍起這位自稱祖宗的圓中點,好奇等待。

不料,祖宗卻氣餒了,發光的點刺眼地閃了兩下後暗去,旋轉跟著失去動力,圓形晃了晃轟然倒回地面。

祖宗,怎麼了?日字部面面相覷。

暗和晃對看了一眼。跟我們沒關係。

點至少要先還我,旦說。黑去的點聽到,像地毯一樣向旦的方向延展,旦跳上恢復的長橫,又可以滑雪橇了。

不管怎樣,這是場奇遇。日說。

是。是說。

還是把祖宗帶回家吧。日老大說了,大家都同意。

於是它們把圓立了起來,真的像滾輪子一樣,大伙簇擁著祖宗回家。

途中遇到木家的。又在舉辦小聚會慶祝新成員的加入。佈告上寫說在西北亞被探險家發現云云。它們看到日家的滾著大輪子經過,一群木笑出像風吹過林子的聲音。

要不要送我們的木家原型給你們?可以把圓頂在上面,扛著走?

暴一聽真性子要發作了,旱拉住它,自己施施然朝木家前面一站,木家的頓時住口,回去玩自己的迎新會。

到家了,日家陸續進入大樓,昏和晚殿後。它們發現祖宗太大進不了電梯,大伙齊聲呼喚:天要黑啦!圓形果真感應,軟了下來可以塞進電梯直上頂樓。






自白者

Taipei
在記憶力喪失前,在執著消散前,在內心的嚴審者制止前,在懶散發作前,在興致自冷前,在想像被現實擊破前,再寫上一段晚明流連大半輩子所見明光,一日一花,生動活潑的人,因為我活著,他們復生。 紙本著作《某代風流》《印象書》《想像書》《十七世紀廢址》 Freedom to informed imagination 敬請賜教 17chinenoire@gmail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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