捨不捨

已經不太記得昨天丟的那一大袋裡的內容。

也不必自找悔吃,回想過程,重建那些衣服皮包。

應該是老媽四十年前五十多歲時的衣物,類似式樣的套裝,不同花色的好料,像是繼續年輕時穿旗袍的作法,式樣一式,全憑面料變化,加上個人細節偏好,一律中變出千篇。

或許真該買台縫紉機把它們大肆改動,有辦法就改尺寸式樣再穿起來,次一點就改成袋子,再不濟就拼接成簾,成單,最後成碎布再裝大袋子送出——這會比較善待它們?

或許帶它們去旅行,穿著它們在陌生地行走,然後一件件留下,讓它們最後有些意外遭遇?讓它們延伸出故事,製造一種「不滅」的錯覺?

逐漸發現,絕對會留下來的,還是旗袍,在「改良式」旗袍之前的真正日常、出客的旗袍,最後可觸摸到的真實民國吸引力。



幾天後輪到整理照片,是有了傻瓜照相機後攝下的不同歡聚,合照又合照,然後看到了那天丟掉的外套穿在母親身上,再背著那個包,丟了還是沒丟,都已經不想想了。

自白者

Taipei
在記憶力喪失前,在執著消散前,在內心的嚴審者制止前,在懶散發作前,在興致自冷前,在想像被現實擊破前,再寫上一段晚明流連大半輩子所見明光,一日一花,生動活潑的人,因為我活著,他們復生。 紙本著作《某代風流》《印象書》《想像書》《十七世紀廢址》 Freedom to informed imagination 敬請賜教 17chinenoire@gmail.com

廢話之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