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市禽

那隻會說話的鸚鵡,紅身子的,每天被放在店外騎樓下,讓它聽眾生的聲音。一次走過,聽到古怪的電話鈴聲,然後一聲“喂”。是它,仿機器再仿人。又一次,聽到古怪的砰砰鑽地機打地的尖銳噪音,但,四周沒人在做工啊。又是它,一號表情地發出噠噠噠的金屬聲,一走近又收起聲,跟它說兩句,它也忽轉人語,再見!

公園入口,就三步就到了外頭,站著一隻大鳥,鴨子大小,沒蹼,咖啡紅,努力要把喙夾住的長蚯蚓送到肚子裡。你得吸?你得用肌肉?你得怎麼辦?看來完全反其構造的艱難事件,它緊緊銜著,頸子劇烈左右扭動,頭與身子卻平靜無波,表情當然是恆常的鳥一號,然後蟲子進去了,它若無其事又往公園口再踱過去,頸子卻依舊大幅扭動,那激烈的生死搏鬥已全面在內部展開。

數台大炮對準樹的高處,五色鳥又現芳蹤,大家不如順便捕捉閃電吧。

自白者

Taipei
在記憶力喪失前,在執著消散前,在內心的嚴審者制止前,在懶散發作前,在興致自冷前,在想像被現實擊破前,再寫上一段晚明流連大半輩子所見明光,一日一花,生動活潑的人,因為我活著,他們復生。 紙本著作《某代風流》《印象書》《想像書》《十七世紀廢址》 Freedom to informed imagination 敬請賜教 17chinenoire@gmail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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