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喜歡陶庵夢憶的張岱,就一定要去認識《四書遇》的張岱(浙江古籍)。
李澤厚在《論語今讀》解第一章學而篇,他從「悅」「樂」去相對西方的罪惡感和日本的恥感文化,而說「以儒家精神為骨幹的中國文化精神是樂感文化」。
張岱的解釋完全相反,他在學而篇感想最後一句寫道:「悅」,正在苦心時想見,故曰「不亦」。意思是如果真快樂,就會直接講學而時習之,很快樂,有朋友從遠方來,很快樂,人不知道你也不生氣,是君子。「不亦」的語氣讓孔子講的話有了另一個場景,學生學得很痛苦,老師說,這不也是快樂的嗎?有朋友自遠而來,很煩,老師說,這也是可能有快樂之處啊。人不知自己的份量,心裡氣很很,老師說,不生氣,不就是君子了嗎?
如果套用李大師以小見大的推論,從張岱的理解,中國文化的精神是苦中作樂!
樂感文化之論真粗糙。
補:跟接受樂感文化的朋友說,該理論粗糙。朋友回:我受到感動,不行嗎?(啊,是否是「不亦樂乎」的另一場景?)覺得樂感文化有理,是只看到文化的一面。古時修身的慎獨是戒慎恐懼的心情,要學李大師的誇大的話,可去比西方之罪惡感,而且還無神在上,全然是個人對自我期許沒達標的恐懼,沒神的恩典可期待,沒任何回報。
補:跟接受樂感文化的朋友說,該理論粗糙。朋友回:我受到感動,不行嗎?(啊,是否是「不亦樂乎」的另一場景?)覺得樂感文化有理,是只看到文化的一面。古時修身的慎獨是戒慎恐懼的心情,要學李大師的誇大的話,可去比西方之罪惡感,而且還無神在上,全然是個人對自我期許沒達標的恐懼,沒神的恩典可期待,沒任何回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