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咖啡館,總要有幾項讓人念念不忘的特色。
比如Cozy的印度奶茶。有次已經坐進別的咖啡館,但心中實在想念那從乳白茶壺倒出的凝神茶飲,不得不道歉離開改去Cozy.
或者家附近湛盧的咖啡。是整體的殷勤吧,多年來一致不變,再加上咖啡做得厚實,尤愛熱巧克力,所以難免常去。但最好在冬天。
溫州街一路下來到永康的咖啡館,客人類型多變。基本上從南到北,日劇的青春懶閒感逐次減少,化內之民進駐;電腦數也略減,多為友朋聊天,而非個人工作室之公共辦公處。店主個人個性也與世界平均值接近,音樂也因此從本地樂團到西洋搖滾,到爵士,到香頌一路變色。
最古怪的是學校咖啡館,有如白天的夜店,𥚃邊的少年少女都是自我精挑細選而出。與社區普遍氣質好像特別了點。一次周末租劉若英電影給老太看,第二天就在此處看到活生生的她,和電視裡一模一樣。
寵物也添特色。貓居多,懶洋洋貼在義大利咖啡器上取暖,有者居然過來直接自客人水杯中取水飲。畢竟是店貓,你是雅士在坐咖啡館,沒人會揚巴掌把貓搧下。狗也有。人來人往已不知如何看家,只有頹喪居一角。
入夜之後,咖啡因退於次角,酒品上陣。文氣的咖啡館非要有比利時果類啤酒。野性點的青春型有shots。學校正式變成夜店,有調酒。唯湛盧列出吻合其莊重感的十幾種威士忌,成年而穩重。
為了味道而去的僅二家。其餘的做為偶然的調劑。但真不能常去了。想想卡拉馬一劑中藥連代煎不過一百六十元,咖啡價不相上下,色同,苦同,卻無療效。還是不值。

*湛盧為春秋時代歐陽子為越王允常所鑄之寶劍。湛盧咖啡廳有複製品坐鎮。

自白者

Taipei
在記憶力喪失前,在執著消散前,在內心的嚴審者制止前,在懶散發作前,在興致自冷前,在想像被現實擊破前,再寫上一段晚明流連大半輩子所見明光,一日一花,生動活潑的人,因為我活著,他們復生。 紙本著作《某代風流》《印象書》《想像書》《十七世紀廢址》 Freedom to informed imagination 敬請賜教 17chinenoire@gmail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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