蛀腦

You worried for them, they filled their heads with strange things. They, I meant, 古人。還好,他們是懂得象徵的。所有的怪現象,總是能對應上人事。玄虛又落回實。
離家直線距離不到二公里處,找到金忠淳硯雲甲乙篇的乾隆乙未(四十年,1775)第一版。
翻著被輕微蛀蝕的書頁,突然聯想起Brian Dettmer鏤刻的書。可惜圖書館不讓拍照,否則還能保存幾張百年蛀蟲鏤蝕出的圖案。以前只知蛀頁髒且有菌,現在多謝Dettmer的作品,覺得書竟出現了透明立體感,頗為新奇有趣。有一薄冊被蛀出穿透的小洞,想見那一心往深處而非橫向鑽去的蟲子藝術家,現已蟲去紙空。一頁頁翻查,印象最深者為「不」字右側的點,已為蛀洞取代。從那小孔窺出,紙邊緣的毛毛纖維無損窺孔的平順圓滑,清楚看見孔後大廳對面櫃台管理員之一舉一動。
嗚乎廁所複製品得為真蹟驚為天人,蛀蟲鏤刻痕跡未嘗不可視為有機藝術品。果於蟲腹之點、橫、捺,字與句,或蘊藏不可洩之天機,唯恐為人所知而遣蟲為使毀之也乎哇哈哈。

自白者

Taipei
在記憶力喪失前,在執著消散前,在內心的嚴審者制止前,在懶散發作前,在興致自冷前,在想像被現實擊破前,再寫上一段晚明流連大半輩子所見明光,一日一花,生動活潑的人,因為我活著,他們復生。 紙本著作《某代風流》《印象書》《想像書》《十七世紀廢址》 Freedom to informed imagination 敬請賜教 17chinenoire@gmail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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